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像现在说什么人民公仆。官就是官,你民就是民。县太爷叫父母官那不是白叫的,说打你那真是往死里打。
潘父在县太爷的暴力压制下,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地开始说:“我,这,当初我和内人回家之后没看到儿媳,就四处打听。邻村的周正说看到她去了渡口。想是儿媳回家告状,我们想随她去也好。当时也是生气,谁家儿媳如此这般任性!心中怪亲家教养不周,也就没找人报信。这确实我们的错。”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地说了下来,别说李知县,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有道理。
这自古以来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因为些许琐碎口角就自回娘家告状,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
就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仇正义都在人群里点头,他倒不是觉得潘父说得对,主要是这自己偷摸跑了这不确实后果很严重。主要是害了他跟着东奔西跑的!
姚家二人看大家的都偏向于那潘家,顿时有些慌张。
就在这时,到底是上过警校的仇正义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姚父姚母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一直频频回头看向在县衙外围观的人群。
他顺着姚父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长得与姚滴珠有三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人堆里,正用眼神安抚他们。
“看来这就是滴珠的哥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仇正义心想。
“青天大老爷啊,您看这姚某这一番做作,分明是他心里有鬼!如果老爷不信,尽可找那周正过来询问!”潘父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看出姚父慌张,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趁机上来踩上一脚。
“姚某,你如实说来,不然!”李知县抽出一支竹签,准备把姚父也打上一顿!
姚母一听李知县不仅不帮助自己,还要拷打自己人,急得直掉眼泪。正准备去拉在公堂天下站着的儿子,却被姚乙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眼看李知县的板子就要打在姚父的屁股上了,潘家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得意。但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变故陡生!
“大老爷,大老爷,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他们两家的私怨我本不想插手。但是既然那潘家说有证人,现下姚家没有。那我也不能眼看着无辜人受冤。不得以我也只得出来作证了。小的不才,也看到点东西,要说给老爷听。”说话的这个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之前大家都没注意。此刻突然冒出来,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见那人生的五大三粗,一副络腮胡子,身如铁塔,声似洪钟,莫名的就有一种江湖游侠的意思。说的话也更是有几分侠气。
仇正义本来还得意潘父说得好,在心里暗自鼓掌故事主线回归,结果还没得意两分钟,就只见堂下凭空出现了一个证人?心知这事不对,但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李知县传到了大堂上。
“堂下何人?”李知县指着那人问。
“小的张大。正是临县人。”张大跪在堂下回话。
“你既上得公堂,可知在公堂上作伪证的后果?”本着怀疑一切的态度,李知县先吓唬吓唬证人,省的证人满嘴跑火车。
“小的知道。不敢撒谎。”张大虽然县太爷说得有几分迟疑,但是迟疑过后还是一脸正气地坚持作证。
“我刚听这两家人说前几天之事,本也没在意。但是刚那潘家二人反复说起渡口,倒是让我想起一事。几天前,我曾在渡口看到这潘某夫妻曾两个自河边返回,身背着一个包袱。”张大说完,潘家两口子就被唬了一跳。
李知县和围观的人都看到了潘家二人心虚的样子,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想背包袱咋了,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包袱怎么了?”李知县看张大说到这里就停了,一副我说完了你看着办的架势,忍不住追问。
“啊,问题就是出在这个包袱上。那是一个红底的带喜字的包袱,只有新媳妇结婚才有,他们这把年纪哪来的这种包袱。”张大看大家没听懂,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那是我儿的东西?”姚母一听,立刻反应过来。
一想通关键之处,她急忙膝行着往前走了几步给李知县磕头,“老爷,小女滴珠出嫁时确实配送了这个式样的包袱。那潘家定是看滴珠受了委屈想回家,追到渡口将她杀害抢走了包袱!”
哇!这下公堂里可是炸开了锅。本来是一个互相指责对方藏人的官司,变成了一桩谋财害命的杀人案!
“我说,这人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剧情了!不是说npc比较笨只会一般的随机应变吗。这也是一般的吗,这都是二般的啊!这个鬼游戏自己改剧情都不需要通知我了吗!太不拿普通民警当干部了!”仇正义本来智商就一般,在这个游戏里左支右绌的已经感觉辛苦,现在连剧情都变了,他的脑子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
“姚王氏,事情没查清楚不可信口开河。张大,我问你,那你真的看到了?确定是这两口子?你且去辨认一下。”李知县也被姚母的推测给惊呆了,思虑之下觉得不也有道理。为了稳妥起见他便指着跪在地上的潘父潘母就问张大。
张大看李知县让自己辨认,自己从地上起来,凑到潘父潘母面前端详了一会,又跪着回禀李知县说:“小的确定就是他们。
“即使如此,你是如何遇到这两个人的,你站起来详细说说。”李知县看张大这副模样,心想这证人还真是,凭空飞来的一口大黑锅!
这明代的官员考核还是很严的,李知县一个小小的休宁知县,审着审着伦理案,莫名的变成了凶杀案。这要破不了,唉,大人心里是很是郁闷啊!
“亲娘来,搞不好影响仕途啊!”李知县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半天街,看着满院子的围观群众,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张大看李知县已经信了自己,便站起来行了个礼才说:“有一日已经下午,我从外县回来。自渡口往家走。其实还在溪上的时候,我就远远就看到这两人在岸边草丛里鬼鬼祟祟的。等我上到渡口,看到这两人背着个大红的包袱鬼鬼祟祟地在前面走。小的这人从小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好奇。看他们这般岁数用此等包袱甚是可疑,就快走几步绕到他们前面看了看。但是倒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特殊之处,只记下了这件事,就自己回家了。”
“哦,潘某,这事你可认!”李知县一拍桌子,质问潘父。
“没有,没有。我和这小哥素昧平生,为何如此冤枉我们。许是,许是小哥看错了也未可知。再说那儿媳一个人去渡口这事我们有证人。肯定大老爷传周正啊。”潘父和潘母被张大搞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把思路捋清楚了。
又怕李知县只听一面之词,说着又开始哭哭啼啼地卖起惨来。
这两人的眼泪有一半虽是装的,但是还有一半是真的被吓的!心里都在想,怎么就在溪边捡了姚滴珠的包袱,就得出他们谋害儿媳这个结果的!这跳跃的是不是有点大!
现在整个公堂上,要说相信潘家两口子的,还就只剩仇正义了。毕竟姚滴珠在哪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这别人不知道这个结果是怎么回事,他仇正义可是知道啊。
要说到大红的喜字包袱,可不就是当初姚滴珠背着要渡河后来被他藏在草丛里又给忘了那个!
姚滴珠作为包袱的主人纯是恋爱脑,没想起来包袱也正常。那藏东西的仇正义又因为脑容量小,更是直接把这事丢到了爪哇国了。
现在翻出这个事情,仇正义想也不怪剧情走向奇怪,这还都是他自己做的!
“我去,这个,这个公堂审案这么重要的剧情万一真崩了,我咋办!”仇正义想到了这个万一,心里不禁一阵哀嚎。